波尔图这座城市的名称最终影响了整个国家的命名。在罗马帝国时期，它被称为“Portus Cale”，这便是“葡萄牙（Portugal）”国名的起源。

波尔图是典型的古欧洲城市，正如好莱坞电影中呈现的那样：密如蛛网的街道、造型各异的建筑、狭窄的小巷和古老的教堂。但这座城市真正的建筑地标是桥梁。玛丽亚·皮亚铁路桥（Ponte Dona Maria Pia）建于1876-1877年，由古斯塔夫·埃菲尔设计，是这位著名法国建筑师的早期作品之一。后来，在建造举世闻名的埃菲尔铁塔时，他沿用了这座桥的结构设计。如今这座桥已停止使用：现代列车过重、速度过快，因此新建了圣若昂铁路桥（Ponte de São João）来替代它。

路易斯一世桥（Dom Luís I bridge）由古斯塔夫·埃菲尔的伙伴兼学徒泰奥菲勒·塞里格（Théophile Seyrig）于1881至1886年间建造，采用双层金属拱结构：上层通汽车，下层通火车和电车，行人可使用两层桥面。

由于找不到合适的酒店房间，我们决定租一间位于圣凯瑟琳街的舒适公寓。这是一条步行街，以众多商店和咖啡馆闻名。街上人来人往，但在附近找停车位依然是个挑战。公寓的一大优势是有一个私人小露台，晚上若有时间可以在此放松；缺点是没有电梯，我们不得不把所有行李搬上19世纪漂亮的木质楼梯。

波尔图用阴雨天气迎接了我们。由于无法放飞无人机，我们决定花时间探索城市，前往克莱里科斯塔（Torre dos Clérigos）——它与上述桥梁并列为波尔图的另一重要象征。这座75米高的塔楼是葡萄牙最高的教堂塔楼，不仅从城市任何角落都清晰可见，从海边也能望见。从前，它是船只进港的重要地标。

攀爬225级台阶后，我们来到塔楼的观景台。一幅壮观的全景画卷在眼前展开，波尔图全城尽收眼底：瓷砖屋顶的房屋、庄严的13世纪大教堂、杜罗河滨、蛛网般的街道……天开始下毛毛雨，但湿漉漉的波尔图街道依然迷人。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天气转晴。

当太阳终于露脸时，我们前往里贝拉河岸（Ribeira Embankment）。这里是波尔图最古老的区域，遍布小餐馆和旅游商店。与此同时，也有许多略显破旧甚至废弃的房屋——繁华与贫瘠在波尔图比邻而居。彩色房屋挤得紧紧的，我们找不到合适的路径直达河岸：每个入口都需要许可，只好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带着所有设备步行前往。

路易斯一世桥的壮丽景色和停泊着装满酒桶的船只构成了完美的画面。令人惊讶的是，无人机飞行没有引起任何骚动——而这通常很常见。只有几个当地孩子想看看我们如何放飞无人机，还有几位游客问了些常见问题，比如“能飞多远？”和“多少钱？”。我们顺利完成了路易斯一世桥的拍摄，但古斯塔夫·埃菲尔设计的那座桥却有些波折。

这种格构式桥梁在夜间灯光下更美。我们注意到玛丽亚·皮亚桥附近有几盏巨大的聚光灯，于是期待看到美丽的夜景，便提前抵达。离旅游河岸仅一公里处，景象就发生了巨大变化：这里有奇怪的院子、棚屋和流浪狗。我们向当地人询问桥梁的夜间照明，他们几乎不会说英语，但指着聚光灯向我们保证桥会亮灯。于是我们决定等待……夜幕降临，桥上却毫无灯光迹象，依旧漆黑一片。虽然没能拍到最初想要的画面，但好在我们目睹了海边壮观的日落。

第二天早晨，天气更糟了。斯塔斯决定待在公寓里，我则带着相机在城市里漫步。尽管下着小雨，街道却空无一人。我经过大教堂，来到老城区：狭窄的街道、紧密相连的小屋、街上行人寥寥。有人说在这里漫步不安全，但我觉得这个街区十分友好。许多建筑装饰着阿兹ulejos——蓝白相间的锡釉瓷砖。这种工艺是葡萄牙在摩尔人统治时期从西班牙人那里学来的。该国温和的气候使得这种陶瓷不仅能用于室内装饰，还能用于整栋建筑的外墙。例如，著名的阿尔马斯小教堂（Capela das Almas），又称圣凯瑟琳教堂，于1929年用阿兹ulejos瓷砖装饰，描绘了阿西西的圣方济各和圣凯瑟琳的生平，共使用了约1.6万块瓷砖。

几辆从1872年沿用至今的古老电车从我身边驶过，简直是真正的时光机！电车内部以木材和黄铜为特色，还有一根特殊的拉绳用于示意停车。

除了电车和瓷砖，波尔图的另一传奇特色是波特酒（port wine）。在俄罗斯，这种酒的声誉曾严重受损，因为长期以来市场上销售的一种劣质难喝的酒冒用了这个名字，与真正的波特酒毫无关系。真正的波特酒产自杜罗河谷（Douro Valley），酒瓶上的特殊保证标签是其认证。这里种植着165种葡萄，只有29种被推荐用于酿造波特酒。尽管波尔图市为这种酒命名，但装着这一传奇饮品的酒桶却储存在河对岸的维拉诺瓦盖亚（Vila Nova de Gaia）酒窖中。

从前，装着新酒的酒桶通过船只在河上往返维拉诺瓦盖亚，因为在崎岖的道路上运输时，酒会剧烈摇晃，不利于这种产品。当然，如今改用卡车运输，但河畔仍停泊着船只，令游客欣喜不已。每年这里都会举办帆船赛：波特酒酿造商参与其中，方帆船如古时般在河上竞速。

波特酒的陈酿需要3到6年，不过某些品种的酿造时间要长得多。最终的产品由至少十几种不同的葡萄酒调配而成，使得波特酒口感既新鲜浓郁，又具有丰富的香气。建议在波尔图随处可见的小商店购买，这里出售数百甚至数千种品牌和品种的葡萄酒，商家能详细介绍每一种。你还能在这里买到美味的当地面包、奶酪和水果。

如果问我们波尔图最值得先游览什么，我们会说：尽管在密如蛛网的无数街道中找到特定路线似乎不可能，但只要四处走走，城市自会带你到正确的地方——唯一可靠的地标是克莱里科斯塔，几乎从城市任何角落都能看到它。波尔图历史中心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文化遗产，当之无愧：每个角落都赏心悦目。此外，在城市中出行，汽车并非最佳选择：交通拥堵不断，停车位严重不足（且停车需付费）。尽管城市的丘陵地形对准备不足的游客来说可能颇具挑战，但步行仍是更好的选择。

桥梁、河岸、附近海洋的气息、紧密相依的古老房屋、停靠在桥边装着酒桶的船只……在波尔图，时间仿佛静止了。我们希望通过全景影像分享这座城市的独特魅力。

摄影与摄像：Sergey Shandin and Stas Sedov

2025年4月11日